林坤

　　10月8日交通运输部新闻发言人何建中表示,首次实施的重大节假日小客车免费通行政策首战告捷。全国公路网总体运行平稳,局部路段出现通行缓慢或者短时拥堵,但没有严重阻断情况。
　　交通部的这个结论,恐怕不会得到很多车主的认同。当他们堵在各地的高速公路收费站门口打球遛狗踢毽子没处上厕所时,“通行缓慢”、“短时拥堵”显然并不是合适的形容语。但正如很多充满了不容怀疑语气的总结一样,事后再来回顾黄金周,一个个出行者的焦虑和痛苦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诸如“景点爆满”、“节日气氛浓郁”的描述。可是,既然中途把一律发卡改为抬杆放行,为什么节后总结里没有任何对政策设计与落实的检讨?做对的推广,做错的道歉,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常识吧?
　　何况这个结论同样无法掩盖激烈的争议之声。免费通行带来多少堵,路桥公司就喊出多少亏。按照《经济参考报》的计算,19家路桥板块上市公司因为4个重大节假日的免费通行,将减少净利润6.3亿元至12.7亿元。交通部的专家胡方俊也承认,该政策降低了政府收费还贷路、高速公路上市公司偿还银行贷款的能力,中西部、边疆地区等“断头路”可能因此面临更大风险。而且相对平时,免费后车流量猛增导致高速公路的维护工作也增加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不免有一个疑问:如果高速公路贷款建设、收费还款的模式不变,长此以往节假日免费能否持续下去?这种免费的服务质量与安全保障能否保证?或者说,如果日常免费是无法实现的,那么一年中4次节日免费的代价是什么?
　　这次长假给出的答案是堵车,自驾可能会付出巨大时间成本；其次是路桥公司的消极服务将会带来种种不便；第三是长途客车可能会减少班次来应对客源分流。而最令人不想看到的,还是路桥公司借由“免费”来延长收费日期或提高收费标准。比如黄山高速公路负责人孙松柏就说,他们“108公里高速公路建设费用逾70亿元,目前年收费1.2亿元,年亏损5亿多元,实行节假日免费政策后,减少的收费占全年收费总额六分之一以上。”按现时实际收费还贷速度看,“别说30年,就是60年也难收回建设成本。”钱还不完,亏的是国家；钱要还完,亏的是车主。这还不算那些暗里实际上已经在超时收费,表面却还在喊亏要继续收费的公路和桥梁。
　　诚然,高速免费从节假日做起是一个不错的开头,但一方面必须让这个实惠真正成为“正福利”,另一方面也必须借此理清收费公路的症结,还民众一个公开与透明。不然用几天的免费换来长期收费的冠冕堂皇,未免太划不来。所以,“首战告捷”云云实在太过轻飘敷衍,还路于民的硬仗还在后头,交通部门需要拿出更大的诚意与决心推进收费公路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