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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畔政
春风 与寒风吹彻的冬季风不同,春风吹拂,“吹面不寒杨柳风。”冬季寒风刺骨,拂面之处,凄凉生疼。春风所至,一如久违的朋友相逢,亲切温馨,春风拂面,似母亲的手抚摸着婴儿的脸,还似怀春的少女在哥哥耳边的浓情软语,温暖着心房。 春风吹过。遭遇漫漫冬季寒风凌厉的田野,板结的冻土伸展了筋骨;河边的垂柳,柳丝飘动,春风犹如材质透明的梳子将柳树的发丝梳理的井井有条,长发飘拂,一丝不乱。河面上最后一块冰冻,坚守着严寒的余威,在春风的持续吹拂下,渐渐失去了抵抗力,已全线溃退。微风徐来,水波不兴。冰层上化为一河清澈的春水。 春风大踏步北上,北方敞开胸怀迎接,千里北国已是绿意浓浓。 春雨 休眠一冬的大地醒了,万物复苏离不开春雨。与夏季的暴雨迥异,春雨,淅淅沥沥,柔和温顺,如轻雾,朦胧出一个海市蜃楼般仙境,如游丝,渐渐地沁入大地的肌理,烟雨濛濛的春雨幕下,最适合一对情侣撑着油纸伞,在悠长的小巷里漫步,把衷肠倾诉。 而那田野里待要返青的麦苗,正迫不及待的盼望着春雨来临后的一场淋浴,从发梢浇灌到脚跟,润泡全身筋骨,洗掉一身灰尘,轻装上阵,跑步成长。深绿色叶面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像饱满的籽粒,回报农人的希冀。 有道是春雨贵如油,再贵,苍天,也祈望你毫不吝啬地来一场吧,要不,怎会有随风潜入夜、梨花带雨的意境! 春花 刘亮程说,我一回头,一朵小花向我微笑。我相信,在北国,只有春花才会带来这样的惊喜。 春季踏青,行走在乡村的小路间、田埂上,蓦然,一朵刚开的野花在眼前摇曳,想到昨天满坡还是一片灰蒙蒙的黄土地,今日竟然就有一朵春花朝着自己微笑,那是怎样的一份激动! 真正的花是从春天开始,至纯的花儿在田野里盛开,一路繁盛,点染出一个灿烂的季节。 温室中的花儿姹紫嫣红,但那只是养在深闺未出阁的娇艳富贵;漫山遍野的春花盛开,那才是人类共有的美丽。 春草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葳蕤的春草不光在原上,路边沟渠,阡陌小径,千里沃野,万丈高山,乃至墙头上、屋檐下,凡有藏土处,必有春草生。春风过,春草生,经过严寒摧残的黄褐色的土地才有了生机。 春草本是乡下独有的植物,而现代化的城市似乎对春草情有独钟。不惜花大把的银元,将大地上的春草植入城市,春草户口迁城,于是身价倍增,萋萋草儿闪着亮光,茂盛为一片草坪,城市才显得那么有灵气。 春草是植物界里的“草根”,无它,整个世界便黯然失色。或许,“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才是它生存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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