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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制作技艺代表传承人马荣盛。记者薛静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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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薛静 王晓丽 古琴,又称琴、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为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古琴在孔子时期就已盛行,据记载,琴的出现不晚于商周时期。初为五弦,传说周文王和周武王各加一根弦,始定为七弦。琴是中国古代文化地位最崇高的乐器之一,位列中国传统文化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自古以来,古琴走的就是曲高和寡的小众路线,后来更因历史变革等原因,一度面临濒危的境地。2003年,继昆曲之后,中国古琴艺术入选世界“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从此,有着3000年悠久历史的古琴逐渐走入了大众视线。而古琴制作技艺,也慢慢为人们知晓。 在潍坊,有这样一位古琴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由他掌握的“中国古琴制作技艺”入选了潍坊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列。不管流水线产品多么成熟,他依然遵循古法制琴的方式,于三两知音之间抚琴而坐,固守着对这一中华传统最古老的理解。 他的名字,叫马荣盛。 坚守—— 四处奔波只为一根木料 今年45岁的马荣盛,已经有着20余年的制琴经验。十多岁时,马荣盛对古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曾几次尝试用家里做饭的风箱和尼龙线做古琴,后来他几度拜师,先后师从姜抗生、李禹贤等大师,学习了古琴的发音原理、结构等,加上自己的刻苦钻研,逐渐在制琴方面有了自己的心得,并逐渐得到了业内人士的认可。 古代“以桐为琴”的传说流传至今,由于古琴音色与材质息息相关,做古琴木料以梧桐、山木为上,尤其是老木最佳。马荣盛说,老木历经岁月沉淀,材质已经非常稳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定了性”。用这样的木头制作出来的古琴,音色纯净温润,听起来富有厚重感。而时间较短的木头水性太重,共振不好,还容易变形干裂,根本不能制琴。 可是,现在这样的老木越来越难找,马荣盛经常为了一块木料跑遍全国各地,有时候连转两三天都收不到一根合适的。去年,马荣盛奔波了五千多公里到安徽、贵州等地寻找制琴木料,最终到手不过三十余块木头。“现在的精力财力基本上都耗在木头上面了,但是很值得,找到好木料,做出一把好琴,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马荣盛说。 打磨—— 两年时间始成一把琴 由一根木料带来的艰辛,却只是制琴的开始。从拿到木料到最终成琴,前后最短也要两年时间,三年五年都属正常。 “每一把琴都来之不易,都值得用心对待。”马荣盛制作的古琴完全沿用古法,首先要做好面板里面的槽腹共鸣结构,然后两个木头合在一起,最后一遍一遍地打灰胎、上大漆。期间还要不断地对木质进行判断,对以后制成的琴音走向进行大体的估计,并不断进行试音修正。通过这样纯传统工艺制出的古琴色泽饱满、光亮厚实,低音浑厚饱满,高音清亮圆润,使用寿命也特别长。 从喜欢上古琴,到做出得到认可的古琴,马荣盛用了20多年。二十年磨一琴,他的手上布满了制琴时留下的疤痕。如今,马荣盛已经掌握了古琴全部的制作流程,古琴样式也多种多样,包括神农式、伏羲式、仲尼式、落霞式、混沌式等。马荣盛所制作的古琴无论是外形、弧度,抑或共振,都得到弹奏者和收藏家的高度评价。 传承—— 琴要与人产生共鸣 “君子之座必左琴而右书”、“君子无故不撤琴瑟”,让古琴被称为“君子之器”。古琴由于承载了厚重的历史文化,因此也常被人冠以“琴以载道”的美誉。在马荣盛眼中,制琴也是一种修行。“古琴积累了古人的精神和感悟,以及人类对大自然的感受,这一点从古琴的样式中就体现的很明显了。”马荣盛说:“古琴琴长三尺六寸五,代表一年有365天;十三个徽代表十二个月再加上一个闰月,琴尾宽四寸表示四季。人们用古琴来抒发对天地的认识和感悟,以及对人生的感情体会和精神寄托。” 也正是因为达到了这种对古琴的认知境界,马荣盛对制琴的传承,更加坚守着自己的看法。“学习弹奏古琴容易,学习制作古琴难。”马荣盛认为,制作古琴必须对中国传统古典文化有一定修养,对音律要敏感,要保持淡然的心境。“历代抚琴人都特别强调环境的优雅,特别注重心境的淡泊,古琴制作更是如此。现在愿意吃苦、能耐得住寂寞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很多都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注重利益,上来就问我一年能挣多少钱,这不是真的传承。”马荣盛说,琴要与人达到共鸣,这才是传承的精髓。 目前,严格遵循古法制作古琴的技艺的人越来越少,会制作古琴的人也凤毛麟角,有效地保护和传承这一民间工艺,对于弘扬民族文化,传承中华文明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们期待未来出现更多的“马荣盛们”,为传承和发扬古琴这一历史瑰宝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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