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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钟顺
柳丝撩人,花儿醉人。这是四月的心事吗? 在这四月天里。 水边,路边,楼房边,村舍边,许许多多地方,自打进入四月始,就在打一场美好仗,准确地说,是在害一场花柳疾。而且这“疾”的传染性极强,几近无药可治。于是就使得那些动了真性情的花痴和准花痴们,不时缠绵出一阵紧似一阵不顾一切的相思。 四月般般好,惟难忘相思。 泥土的记忆真好。人还容易遗忘,可泥土不会。只要到了时候,就该干嘛干嘛,一样也不会落下。 泥土承载的四月真是多情的季节。不管结不结果,先绽开了再说,先烂漫着再说。一拨一拨的,争先恐后。 植物的花开在明处,而动物的花却往往珠胎暗结。植物的花开早已排好了顺序,而动物的花开却往往是杂乱无章。 有些动物,譬如进化到能直立行走者,花开时还羞于见人,尚需用软软的纤维和硬硬的钢筋水泥来掩掩遮遮。 不过,蔷薇花还没开呢。那是五月的事。 可是,蔷薇花开了又若何。只可远观,不可近瞧,而且是只开花不结果的谎花。 可是,谎花也是春天和泥土的馈赠呀,为啥,就一定要结出果实呢。 可是,四月天在哪里? 对于它,人们仿佛总是理屈词穷,总是直接拿其本身说事,一句“人间四月天”,仿佛就道尽了天下所有的故事。 想来,无非就是一个“暖”字,无论动物植物,众心向“暖”,三月里的“蠢蠢欲动”,四月里就是“肆意妄为”了。那些仿佛老去的睡意沉沉,四月天基本都醒了。 所有有生命力的东西都奔着“暖”而来,即便天气不明媚,一如进入四月那头一天,也是温柔的,是清新、婉约的。 如此,聆听花开的声音,感受生命的色彩,当是四月天里要做的正事吧。 还有那第一声春雷,也如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让人欣慰,甚至是惊喜。 在人间四月天的四月中间分割线,不早也不晚。原来春雷也恋这人间四月天,挺会选时间的。 第一声春雷的春雷声声,伴随着润如酥的春雨沙沙,像极了婴儿的初始学步和牙牙学语,像极了树上鸟儿唧唧喳喳的琴瑟和鸣,不用听,不用看,想想都是,惬意满满。 春雷响处,把个四月的心事,鼓荡得,如那涨满的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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