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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皓宇
炎炎的六月,太阳灼烤着大地,在外环的公路上,偶然看见一溜小麦联合收割机呼呼隆隆的开过,禁不住心里一怔,又到了一年过麦的季节。我们老家那个地方管收割小麦期间叫做过麦。上周接到父亲的电话,说过麦时节不需要我回家帮忙了,说现在是机械化作业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收割小麦。即便如此心里面还是有些许的牵挂,现在过麦尽管没有了儿时的热闹,但过麦的情景却年复一年的穿插了我的整个童年。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至今也抹不去过去的麦收打场的劳动场面。那个时候机械化还没有普及,联合收割机甚少有用的。每家每户在村头都会有自己的一块打麦场,村里的汉子们有的牵牛,有的直接用人力,套上碌碡在麦场上转圈儿碾压麦场,使其碾压得平滑干净,以便于麦子收割回来打场晒粮。 第二天早上父母总是早早起来,随便扒上几口饭,就去麦地里收割麦子,听父亲说,在农村过麦讲究抢收抢种。将割了一早晨的麦子捆绑好拉到麦场里准备铡麦子。经历一早上的忙碌,稍事休息的人们,扛着铁叉,拖着扫把,来到已经碾压平整的麦场,把一早割回来的麦子,铡下麦穗用打场机收麦粒,麦秆就摊开晾晒在一边,等着晒好用铁叉垛成草垛,以备冬天烧草暖炕。每当这时,家里稍微大点的孩子都要帮着父母用簸箕接麦粒或帮着撑袋子,稍小点的孩子就在麦场里欢快地奔跑,追逐嬉闹。我记得麦场边有一棵高大的桑树,繁茂的树枝像一把大伞遮住酷热的阳光,坐在树下十分的清凉,爬到上面,可以摘到紫红的桑椹。那时,会围着大树玩一些老鹰捉小鸡、跳房子、扔沙包、打鬼子捉汉奸之类的游戏……夕阳的余晖逐渐散尽,村里的炊烟渺渺升起,虽然人们早已经是汗流浃背,脸上无不绽放着丰收的喜悦,陆陆续续的扛着铁叉,拿着簸箕回家去,路上吆喝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讨论着谁家的麦子收成了多少,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殊不知那些玩累了的孩子早已经在麦秆里沉沉的睡去…… 尽管现在机械化代替了播种、收割和打碾,父亲那一辈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子忙碌,但每家每户的打麦场还存在着,但是已经不用来打场了,久而久之也堆积了许多的杂物。我知道,老家的打麦场也会在某一天悄然消失。那些生机勃勃的劳动景致,还有一串串荡漾在村庄田野间的欢悦笑声,也会渐渐远离我们的记忆。尽管如此,故乡的打麦场足以见证生活的变化和历史的变迁。 现在,那些打麦场上是什么场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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