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两面分别写着“舍己救人,时代楷模”和“英勇无畏,军之荣耀”的锦旗送到了诸城市林家村镇宏帆制袋厂张乃利的办公室。送锦旗的是青岛胶南市两名孩子的家长,在现场,我们无法预知当事人心中的感恩和激动,只能从他们几度哽咽地描述中,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嬉戏间死神悄然而至
　　8月6日,热气袭人,胶南市灵山湾海水浴场内人头攒动。下午四点,同是16岁的少年王振东、赵彬和小伙伴们一起相约到海边游水玩耍。初次涉水的兴奋让他们忘却了海水的凶猛,正玩耍间,一个浪头打来,王振东、赵彬还有另一名小伙伴一脚踩空,瞬间被海浪卷走。看到同伴被海水淹没,其他的小伙伴迅速上岸并大喊救命。
　　“我当时喝了很多海水,刚开始还在拼命挣扎,后来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我不断地把头抬出水面。”被救少年王振东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前一天晚上爸爸还告诫我说,海水浴场经常有人溺水,让我一定要小心,我觉得这都是在说别人,没想这样的事情却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想起当初的一幕,王振东仍然心有余悸。王振东告诉我们,当他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头抬出水面时,面对茫茫的大海,他已经绝望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位怀抱泳圈的叔叔奋力地向自己游了过来。
绝望中亮起生命曙光
　　“王振东是我第二个救上来的孩子。当时,我正跟妻子和女儿在海边玩耍,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当时没想太多就跳下了水,当我拼尽全力把一个叫赵彬的孩子救上岸后,他却告诉我,他的伙伴还在更远的海水里挣扎。”在张乃利的办公室里,这名看上去瘦弱的年轻人平静地讲述着他的救人经过。
　　张乃利告诉我们,当时海上风浪很大,自己每游一米都非常艰难,当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把赵彬救上岸时,自己已经近乎虚脱了,但当他得知深水里还有其他孩子的时候,他还是选择重新跳回到海水里。“我九岁的女儿当时在岸上不停地帮着喊救命,当妻子得知已经没有力气的我要二次入水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救生圈递给了我。”说到这里,张乃利深情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妻子。
　　张乃利说,当他游出了海岸将近一百米的时候,终于又发现了两个溺水的孩子,他迅速把救生圈丢向其中的王振东,并抓住了他的头发,但他转身找另一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却已不见了踪影。“当时我和张叔叔都没有力气了,张叔叔拽着我在海水里奋力地向前挣扎,他不停地鼓励我要努力向前游,要不然我们俩天黑也游不到岸边,在张叔叔的鼓励下,我们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最终游上了岸。”王振东回忆着当时被救的情景。
镜头前英雄眼含热泪
　　救了两个孩子的性命,原本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面对我们的镜头,张乃利却眼含热泪。他告诉我们,自己很难过,因为在这次事故中,最终还是有一名十六岁的少年不幸遇难了。当他把王振东救上岸后,张乃利自己也瘫倒在了海滩上,但他却仍旧要求众人把他身上拴上绳子,再次下海去救第三个孩子。但人们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而张乃利的体力也已经严重透支,于是人们拒绝了他再次入水的要求。第二天上午,人们打捞到了那名遇难孩子的尸体,张乃利就是因为这件事深深地自责。
　　“当天我从胶南回到诸城后,没有心思吃晚饭,一晚上也没有睡觉,我脑海里总是闪现出那个孩子的身影,我是他在这个世上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他把生的希望都托付给了我,我却最终没能救他,当时岸上那么多人,哪怕有一个人帮帮我,这个孩子也不至于罹难。”张乃利不无懊悔地说。张乃利还告诉我们,自己是一名退伍的海军士兵,因为在部队比武训练时右脚受了伤,导致自己在救人过程中力不从心,以至于最后一个孩子没能救上来。张乃利的话语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这次从胶南赶来向张乃利致谢的,除了两名被救孩子外,还有他们的父母、亲戚和同学。孩子的父母告诉我们,救起孩子后,张乃利便悄然离开了,他们是从胶南市灵海边防派出所的笔录里才找到了恩人的电话号码。这次专程赶来,除了要当面向恩人表示感谢外,还希望孩子能铭记恩情,并从恩人身上学习到做人的品质,走好自己人生的每一步。
记者孙克义　通讯员侯德华　张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