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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
读到《西安晚报》(1月14日)载《莫言回归写作》一文,笔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是莫言获诺奖三个月来,让我感觉最安静的一个消息,也是值得文坛欣慰的一篇文章。 按照国人的传统心理,莫言获诺奖,就像亲朋好友逢了喜事一样,免不了登门祝贺,一块儿跟着热闹热闹,于是乎,外地媒体记者坐等高密,文学“粉丝”蜂拥而至,深挖莫言之根,寻寻觅觅红高粱,“翻箱倒柜”拔萝卜,背了书求签名者,备了纸笔求墨宝者,络绎不绝,即便到高密见不上莫言,也要来闻闻东北乡的气息,过一把“红高粱瘾”。此前不管见过或没见过,只要拨拉八百杆子能跟莫言扯上关系的作者,纷纷跳出来著文立说:“我和莫言老师”、“我的朋友莫言”如此云云……一时间,“莫言”成了火爆的品牌,商业价值凸显,更有人要送新房钥匙上门,弄得老莫家苦不堪言。新世纪以来沦为边缘的文学仿佛在一夜之间亢奋起来,且飘着微醺的高粱酒味。 面对由莫言获诺奖带来的集体主义式狂欢,笔者禁不住要泼一下冷水。 文学本来是一件安静的事,纯澈,向内,坚守,与外在喧嚣无关,与名利功用无关。莫言获诺奖,仅是世界文学按照一定标准对莫言作品进行艺术评判的结果,只与其恣肆汪洋的文字和创作力有关。我们与其跟风似的享受这份精神的狂欢,不如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打开莫言先生的书,与莫言一起进行理性的沉思与反省,一起进行精神的对话与交流,一起缔造灵魂狂舞的生命家园。我不由得想起当年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庞守英在文史楼上讲解莫言的语言艺术和红高粱地里的生命蓬勃之时,会激动得两颊泛红至耳根。莫言获诺奖之后,我多么想更多地读到像女教授那样因为文学本身而泛起红润的脸庞。 三个月以来,这个“诺奖”把人们带出了好远。好在,莫言开始回归写作。《西安晚报》的文章称,经过“诺奖喧嚣”,莫言终于又开始提笔写作,莫言“正在创作三部长篇,午餐窝窝头加稀饭”。我想,坚守沉静,耐住寂寞,奉献出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这才是莫言真正想要的,也是中国文学所真正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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