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恩昌

　　故乡那条小石河,我写过很多遍了,可它仍魂牵梦绕地拨动我提笔写作的琴弦。我尽管多年未去浏览它的面貌,也曾听有人说,它被污染成臭水河了,又听说经过近年治理,它又恢复了本来面貌,变为一条流水清清的小河了。时在金秋,我又听到了小河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故借回乡的机会,又去站在河畔垂柳下细细观赏了一番。
　　故乡村前的小石河,从深山沿峡谷而来,是无数山泉汇集而成的一股清流,一路上环绕河底卵石而行,清亮见底,晶莹闪光。水中鱼儿的游弋,山蟹的行走,小虾的漂游,全都看得清楚。这河水,在当今来说是最清纯洁净的了。一路上沾染了野草山花的清香,药材的味道,鸟儿的天籁声韵,故而水质纯净,比山外人喝的自来水甜美得多。秋天的小石河,被人们特别关注,村里人去南山收秋,是必经之路。有一些姑娘和小伙,在家里来不及修饰打扮,来到小河畔踩在石头上,捧起少有凉意的河水,洗把脸,理理发丝,就着如镜的水波照一照,留下一个甜蜜的微笑,便越过石墩桥上山去了。
　　黄昏时分,是小石河最为喧闹的一幕。人们上山归来,都喜欢在此停留。在山上收秋,沾上一身尘土,走进清凉的河水,洗个干净、痛快,省得回家再忙活。许多婶子大娘们,用筐篓挎下山的地瓜、花生、野菜等,在河里淘洗一番,比回家用自来水洗得干净,又节省水。放牧的爷爷,把牛、羊赶进河里,饮个足够,水质清纯美好,对牲畜有利。夕阳下的小河,水流闪着波光,人们担着多彩的“秋”,走在石墩桥上,小河像机灵的照像机,拍下一串串绝美的镜头。过桥人看着自己的俏影,印进碧水里,乐得心境甜美、舒适。这傍晚河谷,在淡淡的晚霞里,河水弹琴,人们说说笑笑,畜禽乱叫,鸟归宿也唱着欢歌,凸显出乡村欢腾热闹的景象,演奏出乡情美好的乐章。
　　这日夜流淌的小河,是故乡山野的命脉,是一支唱响生态曲的笛子,是故乡人的健康之源,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