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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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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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河四季



  ◎韩佃花

  我写的东河,是位于诸城市东疃村村东边的一条河,是潍河的支流。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它宽约五十多米,常年有水,水深半米多。金黄色的沙底,沙里藏着若干的小灰蛤,伸下手去一摸,就能摸很多。河水清澈可鉴,河底有小趴鱼蛋子,上层有浮梢鱼游得欢。据说这种鱼生活环境很挑剔,水有污染,它不能生存。
  春天来了,岸边的大树抽出了新芽,垂柳也吐出了嫩绿的小嘴,绿得沉郁,映在水中不停地摇曳着,显得虎虎有生气。小草们也探出了头,一场春雨后,齐刷刷冒了出来。下午放学后,小伙伴们拿着镰刀,背着筐子,一蹦一跳来到东河边,一边割草,一边玩耍。看河里鱼翔浅底,水鸭子成群结对,好一派春光明媚。
  夏天,河岸的小树林里百鸟欢唱,有苇喳、喜鹊、画眉等。中午,蝉家族也参加了这个大合唱,有大知了、小景景、喂有哇、独了儿,响彻整个东河上空。晚上,整个东河很寂静,村里的青年人就会提着汽灯,拿着水桶、水盆到东河去捉蝉。把大树小树用脚一晃,各种蝉和知了龟就会掉进汽灯边的水盆里,很快就会满载而归。
  夏天的东河也是村里孩子们和年轻人的天然大浴场,女人们和孩子在上游,大老爷们在下游。嬉笑声、戏水声此起彼落,打破了整个东河的寂静。
  秋日里,河沿边的油草就会长到半米深,里边长满了油蚂蚱,孩子们喜欢到这里割草、捉蚂蚱,一串串的蚂蚱拿回家用油一炸,是那个年代里绝美味的一道菜。挖毛蟹是男孩子们的特长,秋蟹比较肥,都生长在岸边的泥里,河蟹不像海蟹长在水里,每只河蟹都有自己的窝,有的窝做得很深,伸进胳膊去才能拖出来。每到傍晚,孩子们浑身湿淋淋的,提着战利品,踏着夕阳欢快地跑在回家的路上。
  冬天到了,河面渐渐结上了厚厚的冰,这个天然的大滑冰场,可是那个年代孩子们的乐园。周末,河面上常常会聚集很多孩童,有的滑冰,冰道几十米长,先助跑,然后两脚一叉,一下子出去几十米远。有时滑不好,摔倒了,会被甩出几米远。有的打陀螺比赛,看谁转的时间长。孩子们头上冒着热气,越玩越疯,直到家长来叫,这才收工。
  几十个寒来暑去,东河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不再那么亮丽。但每当我回老家路过此地,当年风景秀丽、百草丰茂、河水清澈的东河就又浮现在眼前,瞬间又使我回到了童年,一幕幕童年的趣事在脑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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