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荣

　　美国参院情报委员会公布911事件后中情局CIA酷刑情况调查报告显示,美国中央情报局向一家公司支付了8000万美元设计了“水刑、打脸和模拟葬礼”等部分酷刑,令人触目惊心。在酷刑之下,世界恐怖主义并没有因此消亡,而是越发壮大,说明酷刑式的反恐着实无效。面对一起起无辜平民的伤亡,我们不禁要问——
　　恐怖主义是当今世界的热门词语。自美国“911”事件之后,美国政府便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反恐运动,可十几年反下来,恐怖分子不但没有减少,而是越反越多,直到恐怖主义有了建立“伊斯兰国”的规模。之所以会有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是因为世界没有找到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也没有达成反对恐怖主义的共识,更没有实行消灭恐怖主义的有效政策。
　　那么,什么是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呢?
　　近年来,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多了起来,但大多将原因归结为贫穷、不平等和宗教极端主义。在我看来,这样的结论基本上还是在诠释美国政府的理念,为美国的反恐提供依据；或者说受了美国政府的误导而使理论研究误入了歧途。只要我们稍有点历史知识,便会发现,这三个原因根本站不住脚。人类的历史缺少过贫穷吗?可贫穷最多可能增加犯罪、造反,从来没有形成过恐怖主义；人类的历史缺少过不公平吗?可不公平造成的往往是反抗或宗教麻醉,从来没有形成过恐怖主义；人类的历史缺少过宗教极端主义吗?可宗教极端带来的不过是布鲁诺们的受刑和对异教徒的迫害,从来就没有形成连本民族本宗教人民都残杀的恐怖主义。恐怖主义作为现代社会的产物,虽然与贫穷、不平等和宗教极端主义有关联,但一定还有其他的产生原因。
　　那么,产生恐怖主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美国的霸道行径为世界恐怖主义树立了恶劣典范。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特别是自苏联解体以来,美国利用其军事强权,做了许多损人利己的事情。为了美国,美国大兵可以入侵微型国家格林纳达；为了美国,美国大兵可以派兵逮捕巴拿马总统诺列加；为了美国,美国中情局可以多次谋划刺杀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特别是“911”之后,美国在反恐的名义下,报复性地入侵阿富汗,报复性地推翻萨达姆政权,不顾巴基斯坦政府反对越境打击所谓的恐怖组织目标,导致了大量无辜平民的伤亡,也未见美国政府的自责、道歉与赔偿。美国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的行为,为恐怖主义分子树立了恶劣典范。
　　何况,恐怖主义始于美国政府的定义,并不见得是一个合适的定义。事实上,恐怖不是他们的目的,只是手段。从这个意义上讲,美国对那些无辜平民造成的伤害与恐怖分子对平民的伤害并无二致。只不过美国的这种国家恐怖行为还能预测,且被美国主导的舆论粉饰上了民主自由的外衣。但美国对无辜平民伤害的理由,也都成了恐怖分子残害生灵的理由,对此,美国政府实在应该认真反思。
　　其次,个人主义膨胀是恐怖主义的滋生之源。
　　对于任何一个具有“生而平等”理念的人来说,不可能拿别人的生命做代价来实现自己的目地,也就是说,所有恐怖主义行为,都是把个人的生命需求凌驾在他人之上。封建社会把人圈占在土地上,资本主义社会把人圈占在工厂里,在等级权威或者资本权威的高压之下,人们基本上还是生活在熟人社会之中,个人的民主权利有限,自由范围有限。但进入全球化时代、网络化时代、信息化时代的今天,国别的阻力在减少,政府的权威在下降,人们的生存空间在扩大。人们不再依靠熟人生存,个人主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膨胀时代。
　　同时,美国或者是从其政治理念出发,或者是为了达到其控制世界的目的,不顾各国实际情况,在世界范围内推行其民主自由价值观,大搞颜色革命,在动摇了一些专制政府基础的同时,也释放出了个人主义的膨胀空间。许多推翻了政治高压的人们,还没有形成基本的民主、自由素养,认为民主就是我们说了算,不懂得尊重多数人的意见；认为自由就是无所拘束,为所欲为,如电话诈骗,如网络谣言。在这种大环境下,一些偏执的狂妄分子,或者从某种理念出发,或者从个人利益出发,逐渐走上了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恐怖主义道路。
　　其三,贫穷与不公正的社会秩序是恐怖主义的土壤。
　　贫穷不是恐怖主义产生的必然因素,但贫穷一定是恐怖主义产生的土壤；不公平也不是恐怖主义产生的必然因素,但不公平也一定是恐怖主义产生的土壤。因为贫穷,就会有更强烈的过好日子的欲望,也就更难阻挡恐怖分子许诺过好日子的诱惑；因为贫穷,更会衍生无畏无惧的胆量,也就更容易走上极端的暴力恐怖主义道路。同样,由于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更容易产生报复社会的欲望,如美国警察近日连续遭到袭击事件；由于遭受了不公平待遇,也就更容易扭曲自己业已形成的价值观,坠入恐怖主义思潮的泥潭。
　　一方面,全球一体化的发展,并没有解决贫穷问题,特别是贫富两极分化还在进一步拉大,而信息化发展也使人们看到了这种分化,使原本相互分割的“土壤”连成了一片。另一方面,不公平的国际秩序在人们的心中种下阴影,特别是美国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的偏袒行为,直接导致了“911”恐怖袭击的发生。在之后的美国反恐行动中,不仅始终没有解决公平问题,还使不公平行为进一步扩大。小布什编造谎言对伊拉克的侵略,奥巴马为推翻巴萨德对恐怖组织的支持,又直接导致了“伊斯兰国”的诞生。
　　以贫穷与不公平为土壤,以个人主义极端膨胀为动力,以美国霸权主义的蛮横为榜样,使得恐怖主义有了愈演愈烈的倾向。更可怕的是,许多受到不公平(至少其本人这样认为)待遇的人,也效仿恐怖分子手段,实施“独狼”恐怖行为,为社会制造着更多不可预测的危害。
　　其四,民族主义与宗教信仰是恐怖分子的欺骗工具和遮羞旗帜。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宗教并不是导致恐怖主义产生的原因。宗教之所以能够笼络民众,其中必然有教人向善的内容。除了宗教发展初期尚有排斥异教的内容,在任何合法宗教中都不可能有允许残害生灵的教义。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今的恐怖主义势力却大多打着宗教主义或民族主义的旗帜。所谓的伊斯兰国是这样,所谓的东土耳其斯坦也是这样。前者抹黑了伊斯兰,而后者却栽赃了维吾尔。
　　为什么会这样呢?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巴格达迪”们只有打着宗教的旗帜,才会把个人意志上升为宗教意志,并借此欺骗教众,笼络教众,并驱使教众为实现其个人的图谋卖命。同样,热那亚们也只有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帜,才能欺骗维吾尔民众,笼络维吾尔民众,并驱使维吾尔民众为实现其个人图谋卖命。巴格达迪们不会因为你是穆斯林就不虐杀,热那亚们也不会因为你是维吾尔族民众就不袭击。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无限膨胀的“自己的”目的。
　　事实上,在历史上类似的把戏比比皆是。从陈胜吴广起义到张角起义,从朱元璋挖出的石人到洪秀全的拜上帝教,不过都是在借迷信或宗教迷惑民众,从而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宗教或民族的利益,当头的恐怖分子们对这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