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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令超
潍坊,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那鬼斧神工的山川,那秀美潺湲的碧水,那辽阔无垠的平原……构筑了一处处令人陶醉的世外桃源,为艺术灵感喷薄而出注入了不竭源泉;文化璀璨,人才辈出,在文学史上留下了不朽的诗篇;苍劲有力的书法潇洒飘逸,伫立成一尊尊顶天立地的风骨,让人驻足品鉴流连忘返;那意境悠悠超凡脱俗的画卷美不胜收,让人浮想联翩…… 晴空万里,一丝一缕的阳光透过纸做的鹞子,迎面拂来。我似是游离于世间之外,真的好轻好轻,微微一跳就可以飞得好高好高。我与纸鸢齐头,伸开双臂,我想着我是一只断了线的鸢,像那蒲公英一般自由,绽开的细丝迎接着春风。是的,不论这风姐姐如何挑弄,它从不违心顺从,它也从不畏惧。 生活在风筝之都的鸢都人,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两只风筝,闲来可以带上家人,一起放飞。兴致至极,还能约上诗朋文友,吟诵起文人墨客留下的诗作,比如邓拓的“鸢飞蝶舞喜翩翩,远近随心一线牵。如此时光如此地,春风送你上青天”,还有轩治翁的“清池玉水绕山川,携手伴友放纸鸳。杨柳轻拂意欲醉,疑是梦境回童年”。潍坊人最熟悉的诗,莫过于高鼎的一首《村居》了,诗云:“草长鸢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把春来柳风好、孩童嬉戏忙的情景描写得活灵活现。 春暖花开,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广场上到处是放飞的人儿:孩子拿着风筝,父母牵着银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也有那满头白发的老人,自如地操纵线拐,微笑着将风筝送上天空,好像回忆起了快乐的童年;一对年轻的情侣,幸福地看着高飞的风筝,仿佛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几两重的风筝,凭借好风千钧力,直飞万里碧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翱翔在蓝天与白云间,游曳在太阳斑斓的光圈里,人们的想象似乎也随着那细细的筝线遨游云际、渐飞渐高。好一幅美不胜收的迷人画卷! “谁作轻鸢壮远观,似嫌飞鸟未多端。才乘一线凭风去,便有愚儿仰面看。”风筝与天空,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东西,因为风的缘分,让它们有了无比接近的灵魂,说不上是风筝点缀了天空,还是天空衬托了风筝,我只知道在风筝飞起来的那一刻,所及目光都在仰望。腾飞是一种姿态,凡是积极的、向上的,都值得人们敬仰。我们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都有着自己的特质与特长,如同风筝,只有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中,才能游刃有余地茁壮成长。 我自由地穿梭于这时空之间,时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瞧那些拴线的木偶,他们是没有自己的灵魂的,看似华丽的外表之下,是空洞的内心,徒有一副躯壳。 渐渐地那海浪平静了,风小了,鹞子们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恍然间,我有点像撒了气的皮球,曾经自以为是的骄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屏息的稍后又狂躁的、互相纠缠的烟缕似的充满我整个身心的血液。微风柔柔的浮过那些纸鸢,它们生来不就早早拴上了线?但是,如果没有那一根线,它们可能就在一阵微风中无影无踪了吧。而这,恰恰就是风筝的文化:有自由,更有一种约束,使它们不管如何高飞,却始终将根牢牢地扎在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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