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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虎
“小饺暖尽心头寒,更胜金银百十千。”前几天,读书读到一首诗诉说冬至吃饺子的风俗。让我想起那年在老家冬至吃水饺的一幕。 那年冬至,睡意蒙眬中被娘叫醒,揉眼间忽而看到从门缝间隙飘进的雪花,赶忙穿上娘为我在炉边烤热的棉衣,打开大门,白茫茫的一片,雪竟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夜未停。 我忙招呼弟弟妹妹起床,可他俩赖在暖暖的土炕上不肯起。娘说,冬至,起来和我一起包白面水饺吃。别说,这招挺管用,天再冷也经不住水饺的诱惑。那时候不比现在,吃顿白面做的水饺是很奢侈的事。 那年父亲在二十里地外的学校里教学,一月回不来几趟。妹妹说今天是冬至要是父亲能回来多好呀!娘一边和面一边说,你们想爷了还是想爷带来好吃的东西,净些馋孩子,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雪,你爷不会回来了。 记得那天包的是大白菜馅的水饺,娘和着面,悄悄地掺了一些玉米面,我是老大,负责剁馅子,妹妹和弟弟负责用大锅烧水。 门外传来狗叫声,原来父亲回来了,一家人都很惊喜。父亲冻得满脸通红,手里提着一块猪肉,娘一边给父亲扫打身上的雪,一边埋怨着父亲:孩他爷,这多大的雪,路又那么远,你咋走回来了!父亲哈哈一笑:今天是冬至,俗话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我不是惦记着孩子和你,来来来,把这块肉全剁进馅子里,吃顿好吃的水饺才不会冻耳朵了。那时候我只关注着父亲带来的肉还有好吃的,现在想想,父亲身上穿着薄薄的棉衣,又没有手套,拎着肉,在雪地里步行二十里地回家是多么不容易! 外面天寒地冻,一家人围坐着有说有笑,一起包饺子,揉面的揉面,擀皮的擀皮,很快就包好了。年幼的妹妹和弟弟把大锅水也烧开了,沸腾的水饺在锅里翻腾着,捞出来,一家人围坐着吃水饺,成了我多年以后永久的温馨的记忆。 冷冷的冬天,暖暖的冬至。零星记下这些文字,生命里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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