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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庆
夏日的黄昏悄无声息地到来。 西落的太阳无力地照耀着天空,只残留几许昏黄的光,静静地流到大地上,又默默地给大地抹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黄。太阳渐渐地下沉,大地上万物的影被拉得愈来愈长,随着太阳的下坠而越来越暗淡下来,被黑暗所吞噬。 倏地,一个黑影掠过夜空,随即又一个黑影掠过,如同聚会一般,越来越多,在夜空中上下翻飞,夏日夜晚的精灵,开始出现在夏日的夜空,这就是蝙蝠。 蝙蝠,生存在黑暗中,每到黄昏甚至黄昏消失了之后一段时间出现。民间传说:蝙蝠的前身就是老鼠,因为偷吃了佛祖的香油,就长出了黑黝黝的皮膜翅膀。由于民间错误的教化,人们对蝙蝠一直怀有偏见,加之蝙蝠长得丑,就天生地注定了它的不受欢迎。 其实蝙蝠受本身条件的限制,它不能像燕子一样筑巢于房梁上或屋檐下,只能住在墙壁的砖缝中。记得童年时,家乡有人家拆房子发现砖缝里来不及转移的蝙蝠,被捉住,就成了我们孩子的玩具。 然而,由于其名字中的“蝠”字的发音和我们的“福”字同音,蝙蝠稀里糊涂在被我们误会的同时,又被人们当作吉祥物崇拜,被广泛运用。人们不仅将蝙蝠两只或五只组合在一起,形成双福或五福的图案,还被刻在我们的式样古旧的雕花木床的床头上,寓意“福在眼前”。古人作画,也往往要借重蝙蝠这个“蝠”字,画五只蝙蝠,含义为:五福临门。我国古籍《抱朴子》说:“千岁蝙蝠,色如白雪,集则倒悬,脑重故也。此物得而阴干末服之,令人寿万岁”,《吴氏本草》也说蝙蝠“立夏后阴干,治目冥,令人夜视有光”,《水经》更说蝙蝠“得而服之使人神仙”。这些典籍的流传,又不知让多少蝙蝠被阴干后让人送进了肚子里成为治病的良药。 对蝙蝠而言,世界万物本没有色彩好坏之分,当白天的喧嚣渐渐隐去,缤纷缭乱的色彩也就随之隐去了,世界呈现出最朴素的面目——黑夜,选择黑夜就是选择返璞归真吧。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们在黑夜出现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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