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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廷刚
晨练,路经十字路口,总会遇到些卖时令蔬菜的摊贩。 时间既久,渐渐知道他们是附近的村民。自家园子里的蔬菜吃不完,便拿到街上来卖。韭菜、茄子、黄瓜、芸豆、生菜……总是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晶莹的露珠,让人喜爱不禁。 偶尔散步回来,驻足片刻,买点蔬菜。一来二去,一位看上去近古稀的老太太格外让人留意。她的蔬菜品种不多,也就两三样,而且量也不大,但无论什么蔬菜,永远收拾得清清爽爽。例如,春韭上市,别人是零乱地散在摊上,而她却是扎成一小扎一小扎的,排得整整齐齐,很安静的样子。例如,萝卜上市,别人是乱七八糟得堆积成一块,而她却是把萝卜和缨子分别放好,而且萝卜洗得干干净净,让人赏心悦目。老人守着它们,就像守着自己的孩子,面带微笑,一派慈祥。 好几次,陪母亲买了老人的生菜和西红柿。闲聊的时候就想,老人这样做费时费力而价格又不会比邻近摊贩高出哪怕一分钱,她到底图什么呢? 也许,她什么也不图。她是因应内心,认真做这份小生意。 也许,她也心有所图。她是心怀敬意,对得起这份小生意。 著名编剧王丽萍曾造访过东京著名的寿司店“数寄屋桥次郎”,店主小野二郎坚持每天亲自去鱼市场挑选做寿司的食材,从早到晚待在店里,坚守着年轻时代便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做值得让人一生等待的寿司。 两位老人虽处异国,但坚守执着,凡事认真,做到极致,无愧于心的态度和追求令人感佩,也许这就是时下社会所追捧的匠人精神的内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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